【齐衡X花无谢】桃花债 第一回【角色水仙】

圣诞快乐啊大家~


《桃花债》

 

*角色水仙,请勿上升。

*有二设,三设,无数设。

*二花是拯救苦情人的大甜糖。


第一回 

 

吉日。

齐国公府上上下下张灯结彩,檐牙啄花,廊腰漫红,鼓乐齐天。府里府外人来人往,迎宾送客,席间觥筹交错,好生热闹。

这一日,是齐国公独子齐衡大婚之日。由当今圣上御指,而嫁入齐府的是如今尚书府的千金,名为花聘婷。

齐衡当年恰好二十三岁,得其父势,又才华横溢,晋了正五品郎中,生得眉清目秀,一表人才,深得圣上欢喜,金尊为媒,为其指婚。

再看那花家,几代为官,而花尚书长子又为当朝卫军统领,赫赫战功,同为朝廷器重,亦是当朝望族。花家嫡出三女,年芳二八,两家人门当户对,应是金玉良缘,缔结连理。

为此齐国公府为娶亲一事特在府内另辟一处,建造新院,近府内湖,松竹并茂,四季常青,门厅一侧取半湖横飞玉桥,一侧倚百花园做回廊,除了寝居,还配琴房、书院、佛龛,格局大气,雅致端方。院屋皆精修,因知花府满种桃花,为免花千金嫁入齐府后思念故园,钉头皆以桃花形状雕刻,勾栏扶手则是齐家公子偏爱的水仙。院内遍种桃李杏梅,廊外立着两棵合欢,阶边缀牡丹,墙根则有小丛玉竹及芙蓉,四季皆有花开,星星点点煞是好看。

院门立有一扁,扁上是齐国公亲笔提“常磐”二字,意祝齐衡同花聘婷二位璧人情比金坚,凤鸣鸾和。

此时扶着此扁的正是齐小公爷,齐衡。他身着一身金丝绣花棉纱袄,外套锦绣飞纱,身姿挺拔。

大喜之日,原本应是良辰美景,春宵共度,新郎官却满身酒气,双颊飞红,一双润着水波的眸子,盯着他父亲提的“常磐”二字,竟觉发噱,遂笑。

他身后跟着个掌灯的小厮,名为秋罗,见小主子痴痴怨怨,不敢催他,便道,“小公爷,外头秋凉,您站了半个时辰了。”

齐衡听罢拂袖,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,泪珠却滚滚而下,丝毫不似旁的新郎官大喜的模样。他嘴里念念叨叨,秋罗听得切切,是:

 

“红酥手。黄滕酒。满城春色宫墙柳。

东风恶。欢情薄。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

错错错。”

 

这是陆游的词,讲的是他和表妹唐婉因母亲反对而错失良缘的悲怆。

原来小公爷也有此情,他原本是有意中人的,寻寻觅觅了十数年,到了谈婚论嫁之年,却被圣上指婚。尊口一开,他齐府上下皆没有违背的道理,更何况是他。

花家三小姐他素未谋面,一纸荒唐婚书,不知道断了几人相思。齐衡只觉扑面而来比秋风更寒心的是满堂喜字,木椽之下,火红显得越发诡谲,齐衡知是他心中有怨,方看得此景断肠。

他一步一停,到了卧室门口,反倒心灰意冷,借着酒意把门推开,过了屏风,房内丫鬟见是新郎要入洞房,皆会意退下。偌大的屋内,留下他一人和满堂花家送来的婚资,弥漫着喜烛烟香。厅内是一箱靠着一箱的陪嫁,光是箱子就精雕细琢,里头装着金帛白银,珍珠绣衣、翡翠如意,再上头堆着几个蔑丝箱,也敞着,是簇花点翠的金簪,光灿夺目各色宝珠,巧夺天工的金丝珥饰。

光看这陪嫁便知花聘婷在花家也是被家族宠爱有加,才重了嫁礼,要他在齐府可以昂首。可见嫁入齐府,也并非花聘婷本意。

齐衡更是连连摇头,步子若有千斤,才进了红绡帐。

白玉床,上头铺着软絮红垫,绣着兰花的缎被已经被揉成一团。新娘子侧身而卧,背对着齐衡,细腰上搭着喜帕,头上的珠玉喜冠已经被挤到了一旁。

小公爷扶着窗幔愣了半晌,才料是夜已深,虽此婚娶并非本意,但终归是自己怠慢了花小姐,害得她等不到自己已经入睡。

也罢也罢,本也无心行这洞房之事。齐衡反倒心内一喜,倦意扑面而来,他轻身坐在床边,侧着卧下,不再多想他物。

*

夜过三更,月影绰绰。

齐衡只觉有重物压在胸口,辗转不适,再蹙眉才觉浑身是汗,醒转过来。

月入帐底,齐衡眼中的是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面孔,如玉一般的肌肤,眉心点着朱红,铺开柳叶眉,下头一对雁羽般的睫毛,唇若樱桃,鬓似云,好一副玲珑美人的模样。

只是美人已经在榻上睡得颠倒,一双玉足,踏在齐衡胸口,刚刚那叫他喘不过气的,正是这东西。齐衡半梦半醒,有些脱力,随手一拨,竟惊出一身汗来。

这哪是女子的金莲,快赶上他手掌大小了,分明是双男人的脚。

齐衡吓得从榻上跌坐下来,正要喊人,却不知怎的心中疑惑如云般叫他滞了一下。他掌了灯,重返榻前,再仔细瞧了瞧,此时喜服已经被褪了一半,那人双手叠在脸下,睡得正酣畅。

这该如何是好。

齐衡一咬牙,把那人摇醒起来,见他睡眼惺忪,一头乌发散在肩上,竟比刚刚还要好看了。好奇压过了刚刚的惊吓,齐衡趁着他还未清醒问道,“你是何人?”

“天色未亮竟就扰我,真是该打,”那人揉着眼睛,声音沙哑,话语有些任性,正是个少年郎,因为睡意,眼下溢出了几滴泪来。

齐衡于是又厉声问道,“你是何人!”

那人方才惊醒过来,吓得随手扯了喜帕挡在面前,过了会儿,和刚才声音全然不同的细调传了出来,“夫、夫君。”

“谁是你夫君,你不是花聘婷。”齐衡伸手要扯那喜帕,谁知那人窜得飞快,竟一下子退进了榻内,连声讨饶。

“我,我就是花聘婷,染了风寒,你勿近我为好,”说着还假装咳了几声。

齐衡要气笑了,又转正色,厉声道,“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。”

这下那人终于不再扭捏作态,把喜帕一扔,乱了分寸,一张脸皱成一团,竟是快哭的模样,“小公爷饶命,”他对讨饶倒是有独门技巧,双眼泛着桃花泪,是叫人无不心内一软,“古有木兰替父从军,我、我这是替姊从嫁啊,还望小公爷从长计议,不要禀报圣上。”

又哭又拜,扯着齐衡的袖子就哭哭啼啼,片刻就把他袖子哭湿了,他是真的怕了。

齐衡从他手里把袖子扯了,心里竟不知如何舒坦了些,花家小姐也不想同他结发,他这愧疚少了些许。

“莫哭了,”他蹲下来,少年郎一双星眸,哭红了竟也好看,“要我饶你,你要如实招来。”

那人哭嗝却停不下来了,双手团着那喜帕,一颤就有眼泪掉下。齐衡只好反身到小灶上给他倒了杯暖茶递到他手里,少年喝了茶,才缓下神来。

“家姊不满圣上指婚,本打算出逃,可也知抗旨之罪,便迷途知返了,本叫我替她一阵便回来,谁知记错了时辰,待我察觉,已经进了齐府,”少年嗳了一声,又急起来,“小公爷莫要怪罪。”

“别急,”齐衡想了想,再问,“可有他人知道?”

少年摇头,“无人知道。”

“那便好办,改日让人给你们换回来就好了,莫要再急了。”齐衡见他稍微放松了一些,也露了笑,“花聘婷是你姐姐,那你是?”

“花无谢,花开无谢心不变,小公爷唤我无谢便好。”

这一笑少年也跟着笑起来,两人笑容皆如卷如画。

 

面若桃花春染色,琼玉并阶生风来。


——未完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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